我看了看手机,时间是上午九点五十。
我已经站在了《小说局》的编辑部门口,满意的把手机放回口袋,推开了编辑部大门。
“您好,请问是参加今天面试的吗?”前台甜美的年轻女性一看打扮得人模人样的我走进门,微笑地向我问道。
“是的,我来参加贵社的新编辑招聘。”我也微笑的回答,开启了闪光模式。
不出意料,她把我带到一个大厅,让我在这里稍等,叫到我的名字时会有她的同事带我去面试。
离开的时候她微笑着小声地对我说了声“加油,希望你能成为新同事。”我也继续回以微笑“能和你成为同事将是我最大的幸运。”妹子听到了娇羞的一笑,快步走了。其他几名等待面试的男性应聘者都向我投来了嫉妒和憎恨的目光。
这并不能怪我,虽不说像明星那样,但跟眼前这些一看就是死宅,学霸的男应聘者们比起来,打扮得体身材匀称长相还行的我瞬间就成了高富帅。
接下来就是安静的等待了,看着那些紧张的,焦虑的,甚至还有用手机默念着面试三十六技的等待者,我把刚才在楼下打印好的个人资料扔在一边,翘着二郎腿靠向沙发,打开了刚才在咖啡厅没看完的新番。
很明显,我成了全场唯一一个画风不一样的,也是唯一一个气氛不一样的人。
他们都像临考前忐忑不安的学生,为了他们重要的考试,不愿放过一分一秒,抓紧时间复习。那些看似坐在那一动不动,调整心态的人,实际脑海里肯定正在拼命模拟面试的情况。
而本大爷,戴着耳机,恨不得躺进沙发里了,一边看着手机里的动画还一边笑得像孩子一样。
他们看我的目光无一不是蔑视,鄙夷,就像一个学霸看学渣似得眼神,仿佛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介蝼蚁。他们有的人像庆幸的松了口气,有这样一个送人头的家伙岂不美哉?还有的人表现出了强烈的优越感,敢来这里应聘的,最差也是985211,在他们眼里,我这种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名校学子。
但是很不好意思,除非他们是北京上海某名校毕业了回来的,不然大学再好也顶多和我平齐。
有的人除了鄙夷我,眼神用还带着一丝忌惮,因为我看起来就像个关系户一样。他们可能在这样想着:难不成这次唯一的名额是已经内定好了的?但这次的面试是程磊主编亲自审考,他在业界的风评一向良好,以刚正不阿出名,应该不可能做得了假,就算这个家伙是程主编他女婿,也不可能走得了后门。
带着这种想法的精英也冷笑一下,不再关注我这“废人”。我也不再想着那些精英们,遇上我他们也是可怜人。
随着等待者不断被叫到名字,离开这个大厅,我想也快到我了。我收起了手机,坐姿端正的等待着。
“现在坐的这么端正装给谁看啊。”坐在旁边的瘦弱四眼仔小声嘲讽道,他显然已经很看不惯我了,也不担心被我听到。
我这暴脾气,放平时直接就撩起袖子上了。但此时我装作没听到,继续心静如止水般的等待自己的名字被点到。其实我很高兴,本来想着等会儿挑谁下手,现在有人毛遂自荐,我也不用有负罪感了。
数分钟后,我的名字被点到,一位后勤人员把我带到了面试的办公室。
推开门走进去,一个宽敞的办公室展现在我眼前,一张特大的华贵实木书桌,靠窗那边坐着两名考官,对面是留给我的座椅。
我向着里面两位考官礼貌的点了点头,意料之中,我看到了那个亲切的秃到发亮的脑袋,在程主编身旁,坐着一位看起来很严厉的中年阿姨。这位阿姨想必也是一位资深编辑。
程主编的表情本来也是严肃,但看到我之后脸上由严肃瞬间变成了惊讶,紧接着又变成了震惊以及激动,他差点忘了现在是面试时间准备冲上来向我感恩道谢。
这倒是把旁边那位阿姨给弄懵了,程主编这是咋啦,见着失散多年的儿子?不过这反应咋更像是见着失散多年的大哥了呢?
“年轻人,你!”程主编激动地指着我,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能这么快再次见到我。
我也得演一场好戏,不然可对不住这位观众阿姨呀。
“大叔!你怎么会在?”我也一脸震惊,欲言又止。仿佛完全没想到程主任就是早上救下的大叔,然后恍然大似得收住了震惊的表情,看着又要开口的程主编,再一皱眉头,仿佛完全不认识程主编。
“程主编,早上的事一码归一码,现在您是考官,我是考生,希望您能做到公私分明。”我眉头微皱,表现出很不喜欢看到公私不分的事情发生。
程主任也很快反应过来,缓缓地坐下,平静下来,逐渐转变成严肃的眼神也藏不住对我的赞许。这个年轻人早上刚刚救了自己一命,只要他愿意,如今利用这一条件谋职岂不是探囊取物?但这个年轻人丝毫不想扯上这种关系,就像这会侮辱了他的高洁品性一样。
“好,年轻人我们公是公私是私,不管你面试通过与否,我都会以我个人名义报答你。”程主编赞赏道。
旁边的阿姨神色错愕,但在程主编的示意下很快回过神开始了对我的面试。“彭业燃先生你好,我是《小说局》的副主编王丽,感谢你能抽出时间参加我们的纳贤迎新,那么我们开始面试。”
我把视线转移到了这个阿姨身上,不再看程主编,甚至像无视了他一样。我能猜到,程主编不但不会生气,他会很欣慰,还会更加赞许我这个刚正不阿的青年。
他们在浏览了一遍我递上去的详细资料后,很快就发现了问题。虽然他们已经在网上看过了我递交到编辑部邮箱里的个人简介,但很多马脚是藏不住的。
“彭先生,你的简历里写道你曾就读于华中大学,但是你分明是一个华中大学大三在校生。”副主编扶了扶眼睛,好像我已经被刷掉了,因为这个的确是致命弱点,不说有没有工作经验,一个大三还没读到下学期的学生就来这里应聘编辑,太狂了吧。
程主编也把简历拿过去一看,皱起了眉头,他非常不想我提前出局,他是发自内心看好面前这个年轻人。
“您好,虽然我是大三,但是我从大一开始,各科成绩均是85以上,我也已经自学完了大学四年的所有课程,这正是我能在此刻没有坐在课堂上,而是坐在这里应聘的原因。您可以查看我的成绩,甚至可以致电学校或者在网上查证。”我从容不迫的答道。
“嗯,成绩还真是挺高,但即使是这样,你是一个大三在校生这是不争的事实,很抱歉,这不符合我们的要求。”副主编瞟了眼我的成绩,对我斩钉截铁地说道。
我眼神坚定,没有一丝退让的盯着副主编,副主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,程主编就开口了“小王啊,我觉得年纪不是关键,关键的是这个人的个人能力,能在这种名校里取的如此优异的成绩,显然他以后也必将成为我们杂志社的栋梁。就算正式编辑有点勉强,实习生是没问题的嘛。”
副主编想了想,也对,毕竟程主编都这么说了,自己再说下去反而像刁难人家了,实习生也是一个好主意啊,大一学生也能说得过去。
副主编嗯了一声,继续看我的简历。我也继续注视着副主编,眼神丝毫不朝程主编偏过去一点。
“那请你解释一下,应用数学系是怎么回事?”副主编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,即使我藏得再好,也无法把我的专业在文字游戏里藏过资深编辑。她好像有点生气,大三就算了,应用数学系来小说杂志社应聘编辑,纯粹的耍人玩?
抬起头后出乎她意料的是,眼前的这个青年,不仅没有慌张,也没有恶作剧被识破似得诡笑,他的眼神依旧清澈明亮,就像热血动漫里的男主角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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